仲景千夏是一个乖巧而普通的女孩子。
经过在国中的努力,考取了以高难度的入学考试著称的樱岭院高中,刚刚开始觉得有些成就感的时候,就被优等生聚集地的樱岭院吓到了。
比自己优秀的学生,千夏不敢去贸然接近。
虽然优秀的学生很多,但是仍然有一些不思进取的叛逆学生。
而千夏自己自视清高地不愿意接近他们,因此,即使升到了高二,千夏也没有一个朋友。
即使无论怎样努力,成绩也没有办法名列前茅。因为没有朋友而被人骂作阴沉女,**女。没有存在感,连名字都被忘记的她。
即使这样。千夏也没有堕落,自暴自弃。
只是一点一点地温习着每天的功课,即使是委屈地想要哭,也会咬住嘴唇忍下来。
每天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,目中无人地生活着。
可是不久前,千夏有了喜欢的人。虽然知道彼此并不般配,也正是因为这样,千夏只是在心中悄悄地暗恋着。仿佛一个小小的、沉眠中的种子。
「你,真的是好努力呢。」
而当一直思念着的他来到自己面前,对自己微笑,千夏睁大了眼睛。
对自己说出温柔的话,对这样不起眼的自己,对这样笨拙的自己。
理解地笑着。
泪水不经意间决堤了。
「晚上10点,请来学校料理教室与我见面。」
十点的话,已经超过门禁了……于是千夏决定偷偷溜出去。
自己从来没有过如此叛逆的行为,千夏想,恋爱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。
没有想要自己竟然会被他关注。
一直以来喜欢的,优秀的,他。
自己一直向往着,追赶不上的他。
伏见白。
「嘿咻——」
从自己房间的窗户跳到院子里,自己根本没有想到会不会摔伤或者扭伤脚踝这种事情,胸中满溢着对他的期待。
几乎是全程跑步地来到了学校,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。
明明一直以来都不擅长体育的,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。三步并作两步,即使是昏暗得只有月光的走廊,千夏也丝毫没有停驻地来到了紧闭的料理教室满前。
深呼吸。
千夏轻轻推开教室的门,红色的烛光从门缝泄露了出来。
料理教室在放学后一般是被锁起的,钥匙只有料理部顾问老师和学生会的成员才有。
难道伏见白是学生会的成员吗,之前并没有听说过,也没有见过伏见白出席过学生会的活动。
不过优秀的他就算是学生会成员也不足为奇吧,因此千夏并没有过多地怀疑,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的脸。
千夏并不知道,门后一个人都没有。
料理教室中一个人,都没有。
一个活人也没有。
*
伏见白最后被逮捕了,伏见白知道是谁举报的,而他并没有告诉不停追问的父母。
想必溺爱自己的父母如果知道了举报者是一直相处融洽的邻居,即使最后自己被释放,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报仇吧。
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,伏见白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公开出来,不过他沉默的性格也许也是原因之一。
警局的气氛让自己感到压抑,伏见白想起了那封闭的、白色的房子。
「……那么就告辞了……」
对过度警戒着自己的警官行礼之后,伏见白转身离开,把自己当成杀人犯了吗。
最讨厌被束缚的感觉,那种感觉让他更加想要发泄。
这种渴望暴力冲突的感情。
「……」
能够感受到脸颊肌肉的不受控制。
「……你……来找死的吗?」
「哇————」
那女孩子突然开始哭了,世古口则。
把突然碰面的女孩子吓哭了。
自己的脸真的那么恐怖吗,伏见白突然放松了心情。
「说吧,你到底要干什么?」
突然失去了暴力冲动,伏见白想也好,然后无奈地开口了。
「……对不起……」
世古口则吸了吸鼻涕,嗫嚅着,狼狈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女性的矜持,也不见被称为樱岭院之鹰时的英气。
伏见白一出警察局的大门,就看见似乎已经等了不短时间的世古口则。
夜已经深了,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一般都是不被允许出门的吧。
不过女孩子的事情伏见白并不是很懂,没有多加思考。反而这女孩为什么出现在自己面前比较奇怪,明明不久前才彼此冲突过。当时不是吓到哭出来了吗。
结果这次一照面就开始哭泣了吗。
啊,真是麻烦。
伏见白第一次出现这种心情。这种面对哭泣婴孩的心情,是伏见白从未体验过的。
「……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吗,真不像你的风格呢。樱岭院之鹰……什么的。」
「……欸——那个,不是啦。」
突然露出害羞的笑容,摆着手,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真是个表情丰富的女孩子啊,伏见白这么想。
「其实,有些事情想要和你一起调查一下。」
「……?」
摆出了一幅严肃的样子,虽然脸颊上还带着泪痕,滑稽的脸却依然能让人感觉到严肃的气氛。
伏见白挺直了脊梁。
「……E班的仲景同学的事……常人的眼光无论怎么看,伏见同学你,都是有嫌疑的吧……我已经调查过了哦。」
……牙齿咬紧发出吱吱的声音。
伏见白发怒了,这女孩一定是那叫什么仲景千夏的人的朋友吧,找到嫌疑犯来泄愤的吗?胆量还真是不错呢。
接下来一定是说那些警察强调过无数遍的东西。
『……那把菜刀只有在附近的杂货店出售哦。』
『结果只有你一个人买过呢……』
『平白无故地出现在校园里面?做什么呢。』
而伏见白只能像在警局一样,毫无说服力地声张道。
「……我没杀人。」
「……没错,只是常人的眼光看来罢了。实际上,你没杀人。真实的凶手并不是你。」
伏见白并没有预测到女孩说出的话,惊讶地瞪大了眼睛。
而接下来的话,也是他难以预料的,改变他今后人生的一句话。
「在你的『策反之眼』下,也许,就能看到真正的真实了吧。」
少女的眼睛明亮的刺眼。
于是伏见白决定暂时和少女一起行动。
*
世古口则离开厕所之后,立刻强行离开了学校。
老师并没有胆量阻挡这位连警察局都无法束缚的少女。
然后笔直地冲回家中。
则的家是一个奇怪的店。
因为这个店什么也不卖,经营这个店的奶奶却总是声张这个摆满了奇怪纪念品的旧屋是个『店』。
不过则现在知道这个店是用来做什么了,自从成为一名阴阳师开始。
「欢迎光临——哎呀,小则。欢迎回家。」
年轻得恐怖的奶奶就像用了禁术的巫女一般,尽管她一直声明自己是阴阳师,但是那些老顾客都管她叫『巫女』『巫女老太婆』。
外貌无论怎么看都像一个快要三十岁的成熟美女,声音则正常地拥有着老太太嘶哑嗓音。
「真是的,又变成这副不知所措的无能样子……怎么能成为我的继承人啊,笨蛋。」
看到了自己孙女惊恐夹杂着眼泪的眼神,老太太——世古口代代子,扶着额头无奈似的摇了摇头。
「……人家,才没有想要变成奶奶的继承人呢。」
凭着青春期逆反心理稍微反抗了一下,世古口则侧过头去。
「……恩,樱岭院学院的恶灵吗分离途中发生了转移现象,那么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了……」
奶奶故弄玄虚地喃喃自语,世古口则知道那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。因此她也故意地左耳进右耳出。
「啊拉,你这孩子,竟敢给我心不在焉啊。」
「……还不是因为奶奶判断失误!这次出现死亡事件了!」
……
气氛突然骤转之下,奶奶的眼神像冰一样冷漠。
(糟糕。)
世古口则发觉自己的失言,低下头去。
「直到现在你还在依赖我吗?不是已经决定要做一名阴阳师了吗。」
语气没有了往日的悠哉,愤怒而强硬。每一个字都带着批评的刀刃,不断切割着则的脸颊。
「你把阴阳师当做什么?耍帅的东西吗?就连你向往的神奈,那孩子身后又背负了多少人命?」
世古口则感到羞愧,明明自己是想要保护人类才成为阴阳师的。
「——而现在你却把自己杀掉的人推到奶奶的身上来吗?」
杀、掉的人……
「——!!」
这令人恐惧的单词仿佛重石一般压在则的肩膀上,则感到呼吸困难。
「这次,我不会给你指示,如何除灵……全看你自己的判断,我不会再给你任何帮助。」
「可是——我还只是见习——」
「你不可能永远是见习生吧——!?」
「……!!」
一直以来,则接受的除灵工作,无一例外全部只是听着奶奶的指示,然后电脑运行编辑好的程序一般,木讷地去完成。从来没有失误过,这全是因为奶奶明确的判断。
对于除灵工作,则从来不会多说什么,因为说了也只是画蛇添足,奶奶早就知晓一切。
并不是什么超能力,而且过于丰富的经验。
奶奶是全日本最有能力的阴阳师之一,被全世界范围内的日本阴阳师当做憧憬目标的存在,而则自己却不以为然。
则并不把奶奶当做榜样或目标,即使奶奶是那样的强大。
则心中只有那位前辈——安藤神奈一个人而已,自己也是因为那个人才成为一名阴阳师的。
这次是第一次的流血事件,也是第一次自己要独立解决的事件。
世古口则抽噎起来。
「……啊啊,好了,子时一刻到警察局去,应该可以遇上『策反之眼』。」
看到无助哭泣的则,刀子嘴豆腐心的奶奶发现自己说的有点过火,于是决定还是给一点提示。
「……那是什么……?」
看到立刻停止哭泣露出好奇神色的天然孙女,代代子捂住额头。
「啊,就是前不久被你挑衅的那个男孩子。」
「伏见白——吗?!」
则脸色变得黑青,恐惧的神色甚至比面对恶灵还要剧烈。
「恩,看来你已经被他教训了呢,要小心哦,策反之眼可不是像恶灵那么好惹的东西。」
「欸——这么恐怖啊,我要找他干什么——」
则第一次见到连奶奶都会惧怕的东西,而且上次人格分裂症的反常也让自己很在意。
则正打算一辈子都不要和那个人打交道的时候,奶奶说了一句如同晴天霹雳的话。
「笨蛋,你当然要去救他啦。他可是唯一的受害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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